夜夜聽完了墨水做的事,說:「沒種,……告白不是比較快。」

 


  「Dala dili dai da hey...」

  其實青箭是吉他手,兼主唱。
  在學校辦的街頭表演,都會叫她唱歌,剛入社,唱過的曲數,就遠遠超過本是班底的學長姊們。
  為了代替去當兵的某人,她必須身兼三團。
  主唱兼吉他手、keyboard跟補位bass(學校很缺貝斯手)。

  另外一個木吉他女孩,是緣緣。
  第一次社課的時候,教課學長,教大家自彈自唱。緣緣笑了笑,說自己是音癡。

  或許是因為害怕被取笑,所以她不敢說,不是不唱,只是,想為特別的存在歌唱。


  「吉他就是我的歌聲。」
  答應夜夜不再說自己貶低自己的話之後,她開始這麼說。

  四月一日愚人節,副社選定這一天,開社員大會。
  社長特地傳簡訊給大家,怕被大家當成玩笑。

  選完幹部之後,大家散場去吃飯,留下緣緣一個人。

  青箭沒有當上下一屆社長,而是副社。怕社長跟總務勾當,所以社長不能是跟總務關鳩很熟的青箭。

  下一屆社長是墨水。一個,我們都覺得,可以跟緣緣在一起的人。

  身為社團的隱形份子,緣緣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文書,只知道,文書的任務之一是記錄會議結果。

  寫完了筆記,她抱著吉他走向keyboard的方向。

  社辦很大,keyboard的位置,在離門很遠的地方,隔著兩排吉他架和兩台被千似改造過的連體除濕機,遠一點的旁邊還有貝斯音箱,
  從門的方向看過去,根本看不到有沒有人坐在keyboard那邊。

  仗著這一點,當時喉嚨狀況很好,又很久沒唱歌的緣緣,決定小唱一段。心血來潮地連前奏都贈上,彈著和弦,一邊唱著的,是對墨水的心情。

  又來一個創作才女?嗯,她唱的,是她自己寫的歌。

  唱著唱著,門外的墨水跟我,都決定不要進去。
  沒辦法,她好像不喜歡唱歌給別人聽。

  現任社長夜夜也來了,看到我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模樣,他也好奇地接近,小聲的問:「是怎樣,有家歸不得啊?幹嘛不進去?」

  墨水跟我不自覺互看了一眼,對夜夜說:「緣緣在唱歌。」

  「哦,唱得怎樣?」夜夜笑笑地,他一直覺得緣緣對音癡的定義很奇怪。
  「喔,唱得滿好的。」
  聽得出來是在讚美的語氣,我看向夜夜,點點頭。

  夜夜白眼一翻,髒話都掉出來了:「之前說讓他上台,你還說什麼不要「濫竽充數」!現在跟我說她唱得滿好的。(嗶)!就說你怕她被搶走。」

  男人心。 身為男生,還願意犧牲扮女裝唱艾薇兒,這是愛啊!!

  緣緣一首歌都唱完了,可是,為了不讓緣緣發現,夜夜跟墨水打算先去抽根菸。

  而我咧,把風。誰要進去,就攔下來。

  沒想到,緣緣開始唱第二首,一首歌詞傷心,卻歌曲輕快的歌。

  前奏一下來,我馬上抓住墨水:「等一下,還有一首,這首肯定是唱給你聽的。」
  緣緣在唱到第二段結尾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哭腔,隨及哽咽。

  夜夜邊搖頭邊嘖嘖嘖:「很不道德哦,墨水,你把緣緣弄哭了!」

  「又我的錯?」墨水其實很不敢追緣緣,畢竟緣緣稱得上自閉了,對他而言,就連對話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  沒有人答話。真的不能算是墨水的錯。

  墨水指著外面,叫我閃邊。

  他把門打開,但是沒有完全關上。

  他用他一慣的痞子樣走進去,走向社桌,被對著keyboard穿上外套,拿了包菸,又走往門的方向,然後……

  「啪、啪、啪、啪、啪、啪。」他在拍手!?

  走出來,關上門,然後:「抽菸。」

  一臉爽朗的樣子。

  「什麼啊?你做什麼啊?」我看得不明所以。

  「作了值得誇獎的事,就該有人誇獎。」站在騎樓下,我看向在一旁抽菸的夜夜,大叫:「……夜夜,下一屆社長有病!我要求重選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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